第71章 7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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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71
他洗得快，出來前，用吸水拖把擦得幹幹的，把裏邊的用品全部整理了再出來。
她拿了睡衣進去，又出來了。
他馬上迎上去，問她：“怎麽了？需要什麽，我幫你找。”
她從袋子底下抽出衛生巾，對著他揚了揚，抿著嘴憋笑，看到他表情大變，再眨著眼，調皮地問：“你猜我媽為什麽一句都不問就同意放行？”
媽不管，是因為有姨媽管。
他一把抱住她，吻夠了再放人。
她去洗澡，他把鄭重其事拿出來的套套重新放回保險櫃裏鎖上，走到衛生間門口，靠著墻等她。
淅淅瀝瀝的水聲，勾得人遐想非非。
他不停地後仰，用頭輕磕墻壁提神醒腦，同時安慰自己：好事多磨，再等等沒事。她關心他，心疼他，主動送他回來。那場感冒讓她學會了撒嬌，今天的事，讓她學會了一點兒霸氣。他高興，她也開心，這就是最好的事。
今日不宜房事，適合談心。
她說起醫院招聘的事：“筆試那天，我特意去考試點走了一趟，我媽跟我說，果然又有閑言舊事重提。今天出了筆試結果，有人特意跑到辦公室，當著其他人的面，問我媽怎麽沒看到我名字。我媽跟她說沒報考當然沒有，沒想到你這麽操心！”
“這是自投羅網？”
她笑，笑完抱著他總結：“剖宮產率、早產率、過大兒率、阿氏評分過低率、產婦出血輸血率……指標超級多。產一科到產八科，列表排名，搞得跟生產……工廠生產一樣，各種評比。上面要看數據，下面的人壓力大，矛盾多。還好絕大部分人都很友好，只有這一個愛搞事，人品問題。我覺得還是你這樣好，不會有那麽多閑言碎語和勾心鬥角。”
“也有的。以前三百米內還開了一家，這人經常搞點事，顧客一上門，他就編一些莫須有的話踩同行名聲，後來做不下去關店了。這個行業，同行之間的關系很重要，市場風向變動頻繁，經常要交流。顧客也有難纏的，我耐心不夠、脾氣不好，就少去店裏添亂，讓他們去處理。你不想面對這樣的環境，就別去了。”
我可以養你！
這種承諾對有些人來是好話，可她不是那種人。
“家裏的錢夠用，不過我媽退休了都在發光發熱，我不能真的留在家裏當寄生蟲。”
“好吧，先讀書，以後找個清靜點的環境工作。”
“我熬不了夜，我爸說有的社區醫院不用值晚班，去搞檢驗工作也行，不搞研發。臨床藥學關系重大，至少要讀到博士，工作壓力也大，所以我報的是藥理，就考自己學校，近一點，方便。逸璞，我背上癢。”
一直想問她能不能留在本地讀研，又怕給她壓力。現在不用擔心了！
“我給你撓。”
她指揮，他動手，撓完了舍不得抽出來，來回撫摸，特別熱情地說：“一般還會再癢，我給你預防預防。”
她摟緊了他，埋頭笑，然後仰頭看著他鼻尖問：“我去考試，不會讓你感覺有壓力吧？”
“多好！夠我吹很久的牛逼啦。只要你想讀，讀什麽都可以，一直讀都沒問題。”
“好。”
“這周你爸媽要出門嗎？”
“不出遠門。表妹生了寶寶，星期天辦滿月……沒滿月，算是滿月宴吧，反正就是設宴迎接新生命。”
“你要去嗎？”
“去。”
他想問“能不能帶我”，她主動解釋了：“所有表姐妹都結婚了，大家都比較關心我的進度，之前我媽為了應付這樣的麻煩，說很快了。這情況，有點難解釋。我吃完飯就走，你要是沒別的安排，來接我吧。”
“能露臉？”
“由你做主。明天我把地址發你。”
“好嘞。肚子痛不痛？”
“不痛，吃了兩個療程的中藥，感覺好多了，很規律，也沒有痛經。”
她的腳暖暖的，調理效果確實不錯。
他覺得生理期留在家更好，她接受了這個建議，星期三留在他這邊刷題，晚上再回自己家。
星期四有個同行舉辦的小型交易會，康哥家裏有事去不了，只能他去，逛完把貨拉回店裏，再來圖書館接她吃飯。
康哥連請了三天，星期五他得看店，她把書帶去他店裏搞學習，偶爾幫幫忙。這對她來說不是難事，中斷學習不會忘記思路，當完小助理，回來拿起書又能投入到讀背記。
星期六只要代班半天，吃完午飯就照約定去看新房子。
這路太熟悉，她說：“我不冷，不用回家拿衣服。”
他只笑不解釋，故意說：“都到這邊了，不回家不行。”
車子經過她們小區大門，減了點速但沒停，她懂了，只是順路而已，但下一刻，他左拐了。
她冒出一個猜想，馬上問：“曙新花園？”
“嗯，就是這裏。”
進了小區，駛過第一排就拐了彎，下車後，一擡頭被墻上那個碩大的金屬“3”吸引了目光。
她望著它發笑，回頭問他：“什麽時候買的？”
“7月。”
她主動牽他的手，走路的時候，一直笑，他也跟著笑。
她晃了晃手，揚起臉說：“傻。”
“是有點，哈哈。”
這邊是電梯房，因為不是新樓盤，沒得選，只有這個12樓B。
還要繼續散味，開了門就沒關，窗子一直是開著的。從門口進來的風很大，他貼身跟著當擋風玻璃，抓緊說明情況：“找了個朋友，叫他每天過來守幾個小時，開著門窗，空氣對流，散得快。上個星期找人來測了一下甲醛，已經在安全範圍，保險起見再等等，過兩天換一家再測一下。”
空氣凈化器的聲音大，他把它按停了，怕她持續出汗會感冒，把用來加速甲醛揮發的暖氣也關了。
她看得很仔細，邊看邊思考，甚至用手指丈量了洗漱池邊緣和櫃板的寬度。
“刷牙杯不要買大肚款。”
“噢，好的。有點小，這裏建得早，賣得差不多了，沒有大房型。”
房子太大，有幾個弊端。搞衛生麻煩的問題好解決，重點是它會刺激人想生孩子，還會招來長輩合住。所以他買的時候存了點私心，放棄了那套層高不太夠的覆式。
“這麽大，完全夠用了。馬上雙十一了，實體店也會有活動，床品和廚具到時候再買吧，買回來又占地方，現在先買日用品。”
“聽你的。”
她朝他伸出一只手，他以為是撒嬌呢，馬上把人抱起來。她扒著他肩膀大笑，然後解釋：“我是要拿一下包，買新房子是大事，給你準備了開門紅包。”
“哇！”
他把她放下來，把掛在自己肩上的包拿下來遞給她。
她從裏邊取出來三個厚紅包，遞一個介紹一個：“這是我媽給你的，祝你萬事如意。這是我爸給你的，祝你平安幸福。這是我給你的，祝你好運連連。”
紅包殼子上有對應的金字，這種被重視的感覺可太好了——這樣的待遇，是她幫他爭取來的。
他過於激動，一邊笑一邊犯傻：雙手抓著紅包接連鞠躬。
“媽呀！Hihi，我可太高興了。”
她哈哈笑，用手指頂住他額頭喊停：“禮數到位了，可以了。”
他解開外套，特別小心地把紅包插進內袋，把包拿回來重新背好，牽著她的手說：“媽呀，真的，差點飆淚了。”
她用那種哄小孩的口氣說：“乖啊，過年還給你發紅包買糖吃，買玩具。”
他笑到停不下來。
“采購去吧！”
“好嘞。”
一起商量，一起挑選，一起布置，這種感覺太美好。他興致勃勃，她有點恍惚，看著並排放置的同款刷牙杯，突然問：“你買這房子，是因為我，還是為了去麻將館方便？”
他掐著她的腰把人舉到跟自己齊平，看著鏡子裏的他們，認真回答：“你不去，我就沒去過啦！打麻將是因為你，買房子也是因為你。”
他說完這句正經的，又來一句不正經的：“老板娘比我還壯實，我打不過她，喜歡不來。”
她噴笑，然後憋住笑，扭頭說：“你快看，有蜘蛛。”
他把她抱緊了後退，馬上t哄：“在哪裏？別怕，我馬上把它拍了。”
“鏡子上。”
他仔細看過，鏡子上什麽都沒有，只有睜著眼到處找的他，還有背對著鏡子的她。
有蜘蛛，有……只豬？
她趴在他身上偷笑，他對著鏡子笑——生日那天，他給她的評價是“呆，沒意思”，現在臉打得啪啪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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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洗得快，出來前，用吸水拖把擦得幹幹的，把裏邊的用品全部整理了再出來。
她拿了睡衣進去，又出來了。
他馬上迎上去，問她：“怎麽了？需要什麽，我幫你找。”
她從袋子底下抽出衛生巾，對著他揚了揚，抿著嘴憋笑，看到他表情大變，再眨著眼，調皮地問：“你猜我媽為什麽一句都不問就同意放行？”
媽不管，是因為有姨媽管。
他一把抱住她，吻夠了再放人。
她去洗澡，他把鄭重其事拿出來的套套重新放回保險櫃裏鎖上，走到衛生間門口，靠著墻等她。
淅淅瀝瀝的水聲，勾得人遐想非非。
他不停地後仰，用頭輕磕墻壁提神醒腦，同時安慰自己：好事多磨，再等等沒事。她關心他，心疼他，主動送他回來。那場感冒讓她學會了撒嬌，今天的事，讓她學會了一點兒霸氣。他高興，她也開心，這就是最好的事。
今日不宜房事，適合談心。
她說起醫院招聘的事：“筆試那天，我特意去考試點走了一趟，我媽跟我說，果然又有閑言舊事重提。今天出了筆試結果，有人特意跑到辦公室，當著其他人的面，問我媽怎麽沒看到我名字。我媽跟她說沒報考當然沒有，沒想到你這麽操心！”
“這是自投羅網？”
她笑，笑完抱著他總結：“剖宮產率、早產率、過大兒率、阿氏評分過低率、產婦出血輸血率……指標超級多。產一科到產八科，列表排名，搞得跟生產……工廠生產一樣，各種評比。上面要看數據，下面的人壓力大，矛盾多。還好絕大部分人都很友好，只有這一個愛搞事，人品問題。我覺得還是你這樣好，不會有那麽多閑言碎語和勾心鬥角。”
“也有的。以前三百米內還開了一家，這人經常搞點事，顧客一上門，他就編一些莫須有的話踩同行名聲，後來做不下去關店了。這個行業，同行之間的關系很重要，市場風向變動頻繁，經常要交流。顧客也有難纏的，我耐心不夠、脾氣不好，就少去店裏添亂，讓他們去處理。你不想面對這樣的環境，就別去了。”
我可以養你！
這種承諾對有些人來是好話，可她不是那種人。
“家裏的錢夠用，不過我媽退休了都在發光發熱，我不能真的留在家裏當寄生蟲。”
“好吧，先讀書，以後找個清靜點的環境工作。”
“我熬不了夜，我爸說有的社區醫院不用值晚班，去搞檢驗工作也行，不搞研發。臨床藥學關系重大，至少要讀到博士，工作壓力也大，所以我報的是藥理，就考自己學校，近一點，方便。逸璞，我背上癢。”
一直想問她能不能留在本地讀研，又怕給她壓力。現在不用擔心了！
“我給你撓。”
她指揮，他動手，撓完了舍不得抽出來，來回撫摸，特別熱情地說：“一般還會再癢，我給你預防預防。”
她摟緊了他，埋頭笑，然後仰頭看著他鼻尖問：“我去考試，不會讓你感覺有壓力吧？”
“多好！夠我吹很久的牛逼啦。只要你想讀，讀什麽都可以，一直讀都沒問題。”
“好。”
“這周你爸媽要出門嗎？”
“不出遠門。表妹生了寶寶，星期天辦滿月……沒滿月，算是滿月宴吧，反正就是設宴迎接新生命。”
“你要去嗎？”
“去。”
他想問“能不能帶我”，她主動解釋了：“所有表姐妹都結婚了，大家都比較關心我的進度，之前我媽為了應付這樣的麻煩，說很快了。這情況，有點難解釋。我吃完飯就走，你要是沒別的安排，來接我吧。”
“能露臉？”
“由你做主。明天我把地址發你。”
“好嘞。肚子痛不痛？”
“不痛，吃了兩個療程的中藥，感覺好多了，很規律，也沒有痛經。”
她的腳暖暖的，調理效果確實不錯。
他覺得生理期留在家更好，她接受了這個建議，星期三留在他這邊刷題，晚上再回自己家。
星期四有個同行舉辦的小型交易會，康哥家裏有事去不了，只能他去，逛完把貨拉回店裏，再來圖書館接她吃飯。
康哥連請了三天，星期五他得看店，她把書帶去他店裏搞學習，偶爾幫幫忙。這對她來說不是難事，中斷學習不會忘記思路，當完小助理，回來拿起書又能投入到讀背記。
星期六只要代班半天，吃完午飯就照約定去看新房子。
這路太熟悉，她說：“我不冷，不用回家拿衣服。”
他只笑不解釋，故意說：“都到這邊了，不回家不行。”
車子經過她們小區大門，減了點速但沒停，她懂了，只是順路而已，但下一刻，他左拐了。
她冒出一個猜想，馬上問：“曙新花園？”
“嗯，就是這裏。”
進了小區，駛過第一排就拐了彎，下車後，一擡頭被墻上那個碩大的金屬“3”吸引了目光。
她望著它發笑，回頭問他：“什麽時候買的？”
“7月。”
她主動牽他的手，走路的時候，一直笑，他也跟著笑。
她晃了晃手，揚起臉說：“傻。”
“是有點，哈哈。”
這邊是電梯房，因為不是新樓盤，沒得選，只有這個12樓B。
還要繼續散味，開了門就沒關，窗子一直是開著的。從門口進來的風很大，他貼身跟著當擋風玻璃，抓緊說明情況：“找了個朋友，叫他每天過來守幾個小時，開著門窗，空氣對流，散得快。上個星期找人來測了一下甲醛，已經在安全範圍，保險起見再等等，過兩天換一家再測一下。”
空氣凈化器的聲音大，他把它按停了，怕她持續出汗會感冒，把用來加速甲醛揮發的暖氣也關了。
她看得很仔細，邊看邊思考，甚至用手指丈量了洗漱池邊緣和櫃板的寬度。
“刷牙杯不要買大肚款。”
“噢，好的。有點小，這裏建得早，賣得差不多了，沒有大房型。”
房子太大，有幾個弊端。搞衛生麻煩的問題好解決，重點是它會刺激人想生孩子，還會招來長輩合住。所以他買的時候存了點私心，放棄了那套層高不太夠的覆式。
“這麽大，完全夠用了。馬上雙十一了，實體店也會有活動，床品和廚具到時候再買吧，買回來又占地方，現在先買日用品。”
“聽你的。”
她朝他伸出一只手，他以為是撒嬌呢，馬上把人抱起來。她扒著他肩膀大笑，然後解釋：“我是要拿一下包，買新房子是大事，給你準備了開門紅包。”
“哇！”
他把她放下來，把掛在自己肩上的包拿下來遞給她。
她從裏邊取出來三個厚紅包，遞一個介紹一個：“這是我媽給你的，祝你萬事如意。這是我爸給你的，祝你平安幸福。這是我給你的，祝你好運連連。”
紅包殼子上有對應的金字，這種被重視的感覺可太好了——這樣的待遇，是她幫他爭取來的。
他過於激動，一邊笑一邊犯傻：雙手抓著紅包接連鞠躬。
“媽呀！Hihi，我可太高興了。”
她哈哈笑，用手指頂住他額頭喊停：“禮數到位了，可以了。”
他解開外套，特別小心地把紅包插進內袋，把包拿回來重新背好，牽著她的手說：“媽呀，真的，差點飆淚了。”
她用那種哄小孩的口氣說：“乖啊，過年還給你發紅包買糖吃，買玩具。”
他笑到停不下來。
“采購去吧！”
“好嘞。”
一起商量，一起挑選，一起布置，這種感覺太美好。他興致勃勃，她有點恍惚，看著並排放置的同款刷牙杯，突然問：“你買這房子，是因為我，還是為了去麻將館方便？”
他掐著她的腰把人舉到跟自己齊平，看著鏡子裏的他們，認真回答：“你不去，我就沒去過啦！打麻將是因為你，買房子也是因為你。”
他說完這句正經的，又來一句不正經的：“老板娘比我還壯實，我打不過她，喜歡不來。”
她噴笑，然後憋住笑，扭頭說：“你快看，有蜘蛛。”
他把她抱緊了後退，馬上t哄：“在哪裏？別怕，我馬上把它拍了。”
“鏡子上。”
他仔細看過，鏡子上什麽都沒有，只有睜著眼到處找的他，還有背對著鏡子的她。
有蜘蛛，有……只豬？
她趴在他身上偷笑，他對著鏡子笑——生日那天，他給她的評價是“呆，沒意思”，現在臉打得啪啪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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